32年前令日本蒙羞的“东芝事件”
1987年5月27日,日本当代史上最耻辱的一幕发生了:在美国的命令下,全幅武装的日本警视厅警察封锁了日本东芝总部附近的几条街,不由分说地逮捕了东芝公司的两位高管,这就是著名的“东芝事件”。
按照美国海军情报部的说法,东芝的这两名高管是“间谍”,他们涉嫌非法参与了将精密机床卖给美国的敌人——苏联,在获取相关精密仪器技术后,苏联的潜艇就可以躲开声呐,还可以建造出更强大的航母。
然而,中情局的档案写得很明白:当时偷偷将机床卖给苏联的美国盟友很多。意大利卖的数量最多,德国卖的精度最高,日本完全排不上号。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32年后,在美国的授意下,加拿大方面以华为涉嫌和伊朗非法交易为由扣留了一名华为高管。而且,美国就是无视和伊朗做交易的还有韩国的三星、瑞典的爱立信等企业,却一口咬定问题最大的是一向守法的华为!
说回“东芝事件”,事发后,美国驻日大使率先出马,居高临下地连续4次“命令”日本首相“为美国蒙受的损失道歉,并拿出赔偿措施”。此时的美国国内早已群情激奋,被煽动起来的民众自发上街,发起大规模抵制日货运动。一些政客不失时机地发布“每个日本留学生都是间谍”的言论,跟今天特朗普说“中国留学生都是间谍”一模一样。然后,美国政府宣布,对东芝开出了如下罚单:
将涉事的两名东芝高管处以10年有期徒刑;
关闭东芝美国工厂;
所有销往美国的东芝产品征收100%的关税并在5年内禁止东芝对美国出口;
向东芝征收1万亿日元罚款(即160亿美元)
而在美国的霸道和欺凌面前,日本再一次做了软脚虾。在政府方面,日本首相吓得亲自前往美国负荆请罪;在媒体方面,“正义”的日本媒体集体围攻东芝,甚至说它“剖腹也不足以弥补罪过”;在企业方面,东芝无条件接受美国惩罚,并且买下美国50多家主流报纸,发布整版的谢罪声明。
经此一事,原本是日本企业希望之光的东芝从此一蹶不振,到现在越来越没有存在感,而美国的高科技企业趁机拿回曾经失去的优势。
32年了,美国连台词都没改一下!
简单追溯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二战结束后,作为战败国的日本一片废墟。根据战后相关条约规定,美国有权在日本驻军,并且主导日本的战后重建。获得美国在经济、政治各方面的支持后,日本经济实现开挂式增长。十几年后,日本的GDP总量一举超越欧美豪强,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到1983年,美国商务部提出的五个科技核心领域中,日本领先于半导体技术、光纤技术和智能机械技术,美国只是以垄断身份勉强保住了剩下的飞机制造和航空航天技术。
到最后,美国政府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由于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得从日本进口,美国和日本的贸易逆差占到美国全部逆差的近50%,比今天的中国还要多。特别是日本的电子企业,比如说东芝、索尼、松下、三洋等,以集体崛起的姿势横扫美国市场,美国家庭的电视、冰箱、汽车等,除了日本的还是日本的。到1985年,日本正式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芯片生产国,当时世界十大半导体厂商中,日本占了一半。
美国政府一看,我辛辛苦苦地培植日本,这样下去日本不是要把美国从第一的宝座上赶下来了?于是,针对日本电子产品的战争一言不合地就提前打响了。
战争开打,媒体先行,这是现代贸易战的基本套路。不甘寂寞的美国媒体最先行动起来,大量散布日本人偷走了美国人的工作的舆论,和今天说中国人偷走了美国的工作机会如出一辙!
1985年6月,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后,SIA率先发难,向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就日本电子产品的倾销提起了301条款起诉,多年后,这个臭名昭著的条款还继续施加给中国企业;
1987年,美国以危害国家安全的名义,禁止日本富士通收购Fairchild计算机公司,和今天美国政府禁止华为、阿里收购美国公司的理由一样;
1989年6月,USTR相继启动对日本采购外国卫星和超级计算机的调查,就像多年后美国以国内法要求别国不能和它反对的国家有生意来往一样。
而东芝事件只是美日一系列贸易战中的小插曲,正如华为事件只是中美贸易战的一次小波澜一样。
“东芝事件”启示录
回顾一下32年前东芝的经历,再看看美国现在的所作所为,我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32年前美国对东芝动手和32年后美国欲置华为于死地,都基于一个相同的战略层面:根本不是东芝或华为进行了什么非法活动,而是这些公司的存在本身影响了美国的全球利益,出于国家利益考虑,美国必须除之而后快。
矛盾的激发,是偶然也是必然,这次事件透射的本质无疑是中国制造业孕育崛起引发的阵痛。通过单纯的公平市场竞争美国企业已经竞争不过中国企业,无力阻止中国的超越。唯有另辟蹊径,借助政治力量帮忙才可能扭转趋势。美国政府的举措也很明确,借助于美国整体霸权地位,以似是而非的政治理由打击中国领军企业,通过这些政治方式的“斩首行动”最大成效压制中国竞争力的爆发,全面遏阻中国高科技的全球崛起。
美国根本不允许别国企业特别是中国的企业在高科技领域对其霸权发起挑战。所以当华为的5G技术即将主导世界通讯时,感觉到通讯霸权丧失之痛的美国就将32年前的那个戏码,原封不动地重演了一遍。可惜美国这次找错了对象,打错了算盘,因为华为不是东芝,中国也不是没有主权和尊严的日本。
美国是日本的主子,所以美国一发怒,日本只能谢罪求饶,事业如日中天的东芝和其他日本高科技企业在美国的打压下也慢慢失去往日的光环。但华为背靠的是一个强大、独立、进取、众志成城的中国!
美国希望像32年前那样通过抓住一两个竞争对手公司的高管就搞垮这家公司的做法,在华为身上已经不适用了。毕竟32年光阴已过,像美国这样的“主演”也有拿错了剧本甚至失去主演的机会。